第一百五十八章噩梦

陆寒生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回了卧室。

他将她轻轻放平在床上，就这么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很久，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

原来，这就是被治愈的感觉。

那些常年盘踞在他心底的暴戾、阴郁，那些深夜里折磨他的噩梦，在这一刻，似乎都被她无声地抚平了。

陆寒生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

姜宝儿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被困在潮湿的地下室，头顶昏黄的灯泡吱呀摇晃，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戴着金属面具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黑色皮靴踩在积水的地面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

他弯腰将一把手枪塞进她颤抖的掌心。

“今天的课程很简单。”

面具后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愉悦，“开枪。”

她摇头，可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扣动了扳机。

“砰！”

不远处一个模糊的人影应声倒地。

“很好。”

面具男拍了拍手，语气充满赞赏，“看来你有活下去的天赋。”

姜宝儿踉跄着走过去，却在看清地上那人的瞬间如坠冰窟——

陆寒生倒在血泊中，胸口炸开一个狰狞的血洞。

那双总是温柔注视她的眼睛，此刻空洞得可怕。

“不……这不是真的……”

姜宝儿跪倒在地，拼命用手去捂那个不断冒血的伤口。

温热的血液从她指缝间涌出，怎么都止不住。

面具男在她身后轻笑：“记住，只有强者才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不！不要！”

姜宝儿猛地睁开眼睛，冷汗浸透了后背。

梦里阴冷潮湿的空气似乎还缠绕在呼吸间，铁锈般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宝儿！”

一双温热的手突然捧住她的脸。

姜宝儿对上陆寒生焦急的目光，他额前的碎发还滴着水珠，显然刚洗完澡就听见了她的惊叫。

“我……我梦见……”姜宝儿语无伦次地比划着，泪水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