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依旧是抬手虚扶,灵力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膝盖,让她无法跪下。
“苏夫人,我既是他们的师尊,教导他们,便是我的分内之事,当不得如此大礼。”
苏婉清泪眼婆娑地站着,激动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一个劲地点头,将这份天大的恩情死死记在心里。
陈默放下茶杯,解释道:
“他们兄妹二人本该早些回来看你,只是恰逢十年一度的东荒宗门大比即将开始。”
“他们乃是此次逍遥派参赛的核心弟子,需要备战,暂且抽不开身。待大比事了,我定会让他们回家探望。”
“不碍事,不碍事!”
苏婉清连忙摆手,擦去眼泪,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正事要紧!只要他们平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能有您这样的师尊,是他们兄妹二人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她的这段话,发自肺腑。
对比身旁那个将儿女视为交易筹码的男人,眼前这位年轻的仙师,才是真正将嫣然和浩然放在心上的人。
旁边的楚雄,听着这番对话,心中五味杂陈,脸上更是火辣辣地疼。
另一边,楚雨浔冲进自己的小院,反手将院门关闭。
她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一颗心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陈默看她的那一眼,让她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不行,必须立刻通知那位大人!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踉踉跄跄地冲进卧房,关紧门窗,拉上所有的帷幔,让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昏暗。
她从床底拖出一个黑色的木盒,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巴掌大小、布满诡异血色纹路的骨片。
楚雨浔咬破指尖,挤出一滴殷红的鲜血,滴落在骨片之上。
鲜血触碰到骨片的瞬间,便被其吸收殆尽,原本暗淡的血色纹路,像是活过来一般,开始散发出妖异的红光。
她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骨片,口中念念有词,念诵着一段晦涩而邪异的咒文。
随着咒文的吟诵,房间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紧接着,一道阴冷、沙哑的声音,在楚雨浔的脑海中直接响起。
“可是东方镜那女人的消息,有眉目了?”
楚雨浔匍匐在地,身体抖如筛糠,连头都不敢抬,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回……回禀主人,东方镜……东方镜的消息,属下还……还没打探到。”
她的话音刚落,那沙哑扭曲的声音骤然变得尖利,充满了暴怒。
“废物!”
一股无形的、带着恶毒诅咒的力量瞬间笼罩了楚雨浔。
“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楚雨浔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抽搐,涕泪横流,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要被撕碎了。
“主人……主人饶命……”
她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属下……属下有……有要事禀报!天大的要事!”
那股折磨灵魂的痛苦,稍稍减轻了一些。
黑影那双猩红的眼睛闪烁不定,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和残忍的戏谑:
“哦?要事?说来听听。”
“不过你要是敢欺骗我,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楚雨浔如蒙大赦,顾不上浑身的剧痛,拼命地磕头,额头撞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不敢!属下不敢欺瞒主人!”
她语速极快,生怕慢了一瞬,那恐怖的刑罚会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