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明的肩膀猛地一垮,眼神里的嚣张瞬间被恐慌取代。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开门声打断。
林昊拿着份文件走进来,证物袋里的U盘闪着金属冷光,那是从刀疤强物流公司的保险柜里找到的,里面存着木子明支付“处理费”的银行转账记录,时间点恰好在姚田心失踪前一天。
“木局长,看看这个。”林昊把文件摊开,转账凭证上的签名虽然潦草,却能清晰辨认出“木子明”三个字,“还有刀疤强的录音,他说你承诺事成之后,把飞娜置业的一半股份转给他。”
木子明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面的裂缝,仿佛想把那些证据都抠掉。
验尸报告送达时,审讯室里的空气已经凝固到冰点。
法医在报告里详细记录了姚田心的死因:颅骨粉碎性骨折,系钝器击打所致,死亡时间与木子明的作案时间高度吻合。
最致命的是,死者指甲缝里残留的皮肤组织DNA,与木子明的基因序列完全匹配。
“这是伪造的!全是伪造的!”木子明突然抓起报告撕得粉碎,纸屑在他眼前飞舞,像一群黑色的蝴蝶,“她给我戴绿帽在先!我杀她是活该!是替天行道!”
他的嘶吼声引来了隔壁的狱警。
林昊看着这个彻底疯癫的男人,突然想起姚田心日记里的另一句话:“他总说我不懂他的压力,可谁又懂我的委屈?”
“十年了,我像养条狗一样伺候他,换来的却是背叛和羞辱。”
当耗子的上家,那个负责中转赃款的地下钱庄老板被押进审讯室时,木子明终于沉默了。
钱庄老板带来的账本上,清晰记录着“木老板支付处理费六十五万”的条目,旁边还有他亲笔写的备注:“解决麻烦,永绝后患”。
“我认了。”木子明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她拿着我和姚飞娜的转账记录威胁我,说要交给纪委。”
“那天晚上,我约她在废弃工厂见面,想让她把东西交出来,可她……她竟然敢骂我是贪官,是畜生!”
他的眼神飘向窗外,仿佛透过铁窗看到了那个夜晚。
“我一时气昏了头,拿起旁边的铁棍……”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后来刀疤强说,用水泥封在桥墩里最保险,我就……我就同意了。”